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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6章:死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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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顾言溪被人送走了!”

    佳哥的一句话让沈若白震惊了好几秒钟,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怎么被人送走的?谁送走的?送走的时候是安好还是……”后面的话他都没说出来,离开的时候,是活生生的,还是……

    他都不敢想了!

    “我是听一位值守的人说漏了嘴才得知的,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时候,是YK身边的人亲自过来带走了她,并安排了两艘快艇送走了!”

    “他因为不在现场所以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形也不太清楚!”

    “我事后想了办法去打听,确实是这样的!”

    沈若白缓过神来,看向他,眼神凌厉,“她被送去哪儿了你查到了吗?”

    佳哥摇头,“老大,我当时又不知道!”而且即便知道了又如何,那可是YK安排人送走的,送去哪儿了他们还能知道?

    除非去问YK!

    “那送她离开的人是谁?有人回来过吗?”

    佳哥,“我替你查过了,没人回来,恐怕也是单线任务,执行任务的人送走后不会再折回来!”

    这就意味着线索断了,想要知道真相只能去问YK!

    沈若白捏紧了拳头,他昨天晚上想尽办法想去查一下她的位置,不得已去找了中医师齐叔,结果呢,没料到齐叔哭鼻子能哭一个晚上。

    叫他示弱他就这样做,亏得昨天晚上YK没有一枪毙了他。

    沈若白心里被堵得要命,点了支烟抽了起来,面对着这样的结果佳哥也没辙了,他们现在困在这艘游轮上,连接下来要去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,未来更是没有底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,走上他们这条路的人心里若是还能有点牵挂的,那也是此生都无法割舍得下的东西了。

    他的无法割舍早已在豆子妹的离开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,而沈若白不同,顾言溪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座灯塔,一座能将他从黑暗道路上拉回去的灯塔。

    很难想象,如果这样的一座灯塔没了,他会变成什么样子?

    佳哥想要劝劝他,走近时却发现他颈脖领口有抓痕,在衬衣领子纽扣隙开处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佳哥猛然想到了什么,走过去直接伸手拉开了他的领口,发现领口之下隐匿着的抓痕更多,有些已经被抓出了血痕,血水凝固结疤。

    “老大,你……”

    沈若白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,推开佳哥,脸色沉冷,“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佳哥,“你这个月的解药呢?你没吃吗?”

    沈若白夹着烟头的手指抖了一下,把烟灰抖掉了,面不改色道,“没吃!”

    佳哥,“解药不够?”

    难怪那天分药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不对,原来是少了,他自己没有?

    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很少,除非,YK觉得他这次任务没有做好,所以故意没给。

    又或是,他把药留给了常明,自己没吃!

    沈若白把领子拉上,若无其事,“没关系,也就挨一个月!”又不是没挨过,他的意志力可不是乔思悦那样的女人能比得了的。

    佳哥面露急色,“要不,我们去求YK?你不是都说了吗?昨晚上齐叔去求了,拿到了解药,这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也不会给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佳哥看他说得如此笃定,不甘心,“老大,你去试一试啊!试一试总比硬捱着强啊!”

    那药没有解药的痛苦他们都尝试过,刚开始还好,渐渐的连自残自杀都能做得出来。

    沈若白,“我怀疑没有解药了,YK这次行动怕是就是跟解药有关,你想想,南三角是他十几年才建立起来的地盘,虽说是为了清理内部势力才一次性解决完的,可说到底,若是只是为了清理内部势力,他完全有能力不动声色地将那群人给一锅端了。”

    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,却只是为了要换一个地方,还能有哪个地方能比得上南三角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?”

    “我猜想,怕是研制药物的基地出了什么问题了!”连中医师老齐也是这样觉得的,不是没有依据的。

    沈若白说着狠狠抽了一口烟,把身体肌肤上的那股子痒痛的躁意给压下去。

    “不对,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?”

    沈若白抽着烟却突然开口,神色紧绷,佳哥被吓了一跳,“老大,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沈若白把烟头猛得一掐,“楚楚说当时是慕时年将言溪推进那个房间的,老齐有证实了有这个人,只是他不认识,慌乱之中也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,可言溪在这船上,老齐也在,如今言溪一个人被送走,老齐还在,那么……”

    佳哥,“你是说,慕时年还在这船上?”

    “在,他一定在!”沈若白无比坚定地表示,“顾言溪在的话,他就一定在!”

    “只是顾言溪已经被送走了啊!”

    万一慕时年也跟着跑了呢?佳哥在心里面说道。

    转念一想,不对,YK的人亲自去送,慕时年不可能跑得了,除非,他能一直藏身在船底在海里被拖个几个小时。

    沈若白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,自嘲一笑,“我就说昨天晚上为什么感觉到那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,对了,就是他,一定是他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耳边有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响起,类似于鼓声,清脆,欢快。

    有人在哼着歌儿,软绵的嗓音,很温暖的感觉。

    言溪眼珠子动了动,确定自己没有幻听才睁开了眼睛,一张被放大了为无数倍的脸庞靠近着她,就算那双眼睛在笑,可才醒来的言溪还是被吓得够呛,一个激灵,“啊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若不是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爬不起来,最后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那张脸,靠着惊呼声引来了人的脚步声,听到有人喊着“言言”,她险些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。

    “爸!”言溪被吓得出了一身的虚汗,看清人是顾长安时才慌慌张张地伸手抓住他的手,“我,我刚才看到一个人……”

    一醒来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苍白的面孔,真的,很吓人!

    顾长安赶紧安慰她,“没事了,你冷静一下!”他说着示意医生扶一把。

    言溪被扶着坐起来时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只拨浪鼓上。

    红白相间的小鼓,两边垂放着两粒红色的珠子,转动起来就是那种咚咚咚的声音。

    就是刚才她听到的声音。

    不是幻觉?

    “爸……”言溪看着那只拨浪鼓,脸色微白,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一睁眼看到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那是个女人,长发,脸很瘦,看起来有点像是营养不良的瘦,皮肤也是不正常的白,手里就拽着这只拨浪鼓对着她笑。

    顾长安也看到那只拨浪鼓,捡起来,神色有些异样,“言言,这个啊……你喜欢吗?”

    言溪比刚才冷静了些,情绪得以缓和,但对那个拨浪鼓好像还有些抗拒,没伸手接,“爸,我刚才看到一个女人!她就拿着这个拨浪鼓!”

    顾长安捏着那只拨浪鼓想了想,“其实她啊,也是这里的一个病人,听说你病了,她就过来看看你,没想到会吓着你了,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!”

    “病人吗?”言溪想了想,原来如此,她的脸色却是不太正常,不过既然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,言溪也没刚才那样的紧绷了,这才想到了自己终于跟家人重逢,悲喜交加,伸手就抱住了顾长安。

    “爸,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……”

    之前她很少在顾长安面前表现出自己这样的一面,几经生死之后她想通了好多事情,有些肉麻的话该说的时候就该说,有些情感该表露的就要表露,有些想要说的话想说就要说,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有重逢的机会。

    顾长安被她这么抱着也是悲从中来,却又忍不住喜极而泣,“没事了,没事了,回来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父女两人抱在一起,顾长安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身形微微一顿,赶紧伸手把眼泪擦干净,拍拍言溪的肩膀,松开了她,“听话啊,先让医生检查一下,我出去一下!”

    言溪红着眼睛,“爸,我想爷爷和奶奶了,他们呢?”

    顾长安:“……”这次的经历对她来说一定很难过,所以才会有着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表现,顾长安安慰她,“别急啊,你在昏迷的时候,他们啊已经过来看过你了,这不,你奶奶回去炖汤去了!”

    言溪信以为真,顾长安在退出房间后将门关上,也见到了过道上的人。

    唐京,“顾长安,你这个父亲当得可真是好啊!”

    顾长安听着这样的话头皮就隐隐发麻,低声,“唐先生,言言才刚醒来,她这次受了惊吓情绪有些不稳定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,你这个便宜父亲还想继续再当下去?顾长安,你把我们夫妻置于何地?”

    唐京刚才就在病房里,因为妻子想要过来,他便陪着,一家人第一次相聚意义非凡,他也能理解妻子,那种失而复得想要好好护着的心态,可没料到言溪突然醒了,还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妻子被她的反应也吓着了,哭着跑开时把拨浪鼓留下了,他情急之下也跟着跑了出去,安顿好妻子后折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。

    他们夫妻两人的孩子现如今却认了别人当父亲,被吓着了哭的时候抱着的也是别人,这种心情导致了唐京现在又有了想要宰了顾长安的心思。

    顾长安知道他是误会了,急忙解释,“唐先生,你也看到了,她才刚醒,有些真相需要慢慢来向她解释!”

    他能理解唐京的心情,但是对他这般急于求成的心态表示很不能接受,原本他是打算把言溪先接回顾家的,找对时机好好跟她谈谈。

    顾言溪是他养大的,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会胡搅蛮缠的人,有些事情只要说清楚就行,偏偏唐京要求把人直接接到这里来。

    他知道,唐夫人思女心切,可说到底,还是要给人缓冲的时间对不对?

    但在这件事情上,顾长安已经没有了主动权,从他最开始主动去找唐京说出真相时就没有了。

    言溪毕竟是唐京的女儿,他把她藏了二十几年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对唐京夫妻就是一种伤害,丧女之痛让唐夫人一蹶不振这么多年,他也有错!

    哪怕当年孩子是唐夫人亲手给的,也是她亲口嘱咐让他带走的,可终究是……

    如果后来,他在唐家稳定后将孩子送回去……或许,唐夫人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!

    唐京背过身去,“好,我给你时间!”

    当晚,唐京将夫人移出了这个小院子,将整座院子都留给言溪,保镖也只在门口留了几个,剩下的都撤走了。

    人虽然是撤走了,却不代表着完全将主动权交到顾长安手里,这座院子的安保工作依然是唐家人在负责,甚至是前来看诊的医生和护工都是唐家人安排的,只不过顾言溪不知道而已。

    这些,言溪都不知道,只有顾长安和顾家二老知道。

    晚上顾老太太和顾老爷子过来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哭得泪流满面,泪水根本止不住,言溪只当是老太太担心自己所以才这么难过,可只有老太太自己知道。

    自己失而复得的孙女很快就要改姓,而且,恐怕以后,也不能再叫她一声“奶奶”了!

    老太太是前段时间才得知的消息,言溪失踪后迟迟没有找到消息,顾长安在去了一趟唐家后,陆陆续续就有人登门造访,有唐家的人,也有,司徒家的人!

    也就是这样,顾长安才跟老太太说出了真相。

    人家家里人都找上门来了!

    顾老太太觉得心里堵得要命,好吧,以前虽然是看不惯这孩子,口口声声喊着她小贱人小野种的,但后来一旦心疼上了就跟要掉了自己心头上一块肉似得。

    “奶奶,我已经回来了,别哭了!”言溪不擅长哄老太太,说句暖心的话也是有些别扭的。

    老太太拿了块手巾抹眼泪,“你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,还不让我哭了?”

    言溪:“……”额,那好吧,你还是继续哭吧!

    顾延平老爷子却是知道老太太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的,无声地叹了口气,“言言,你就先让她哭吧,把心里的郁结之气给哭出来之后就好了!”

    言溪:“……”说得也很有道理!

    最后,言溪是在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情况下喝着手里的那一碗炖汤,一边劝一边喝,劝不住就听她哭。

    她从父亲顾长安口中得知,她是在S城入海口的一艘快艇里被发现的,但她对之前经历过什么都没什么印象,更是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放在了游艇里送了回来。

    清醒时人在南三角,中途都是迷迷糊糊,醒来后人已经回到了帝都,期间经历过什么一概不清楚。

    任凭言溪怎么费劲脑子地想也想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,但是又想不起来了,很是纠结,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。

    直到她无意间听到了顾老太太说了一句,“尹家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……”

    言溪脱口而出,“尹家?尹家出了什么事情?”

    顾老太太没注意看她神情,以为她只是闲来无事问一下,便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尹老爷子的那个外孙子不是死了吗?就是姓慕的那个,以前在荆城的那个慕家二少,遗体被送回来后,邪门了啊,听说灵堂给烧了,遗体都给烧没了!”

    言溪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砰”她手里端着的汤碗滚落在了地上,砸碎成了好几片,汤汁都泼在了手背上她也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!

    死了?

    慕时年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