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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6章 拒之门外
芝麻有意打圆场，给众人一个台阶下，掌柜的可未必领这个情。他在院子里绕了两圈，说道：“元小满，这院子还是我租给你的。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，你识人不清是你的事儿。朋友不靠谱做了这种腌臜事儿，也是你的问题，甭想着让我给你擦屁股。福悦酒楼做出了你会做的独一份点心是真，单凭这一点你就违反了咱两家的契书，按照契书上规定，你就该给我赔银子。”
我的老天爷啊，掌柜的你真真是绝了，都这种时候了还张口闭口银子的，就不怕出不去这个门吗？芝麻心里头叫苦不迭，暗自观察着众人的面色，心中越发害怕。
“酒楼被你这些糟心事连累了生意也是真，你一日不解决了这麻烦事儿，酒楼的生意一日就好不了，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你的错。”掌柜的站到元小满跟前，冷声问道：“这些事儿，元小满你是认还是不认？”
元小满没办法反驳，识人不清是她，把做点心法子的事儿交给了陈莲花的人也是她，桩桩件件归根结底都是她。她道：“掌柜得说的事儿……我都认。”她说出最后三个字儿，没有想象中的沉重，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“无论我是好心还是咋样，终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。掌柜的说得对，这事儿错在我身上，我都认。”元小满又说了一遍，立春不满元小满这么认错，抓着她手说道：“姐姐，这事儿咋能全怪你？”
“与其说你识人不清，倒不如说有人拿着你的善心当做筹码，做了这么些混账事。”陆沉也不赞同掌柜的把错事全部推到元小满身上，这姑娘本该是充满活力的，做啥都有着自信，这会儿她成了霜打茄子，病恹恹立在这儿，仿佛风一吹就倒下了。他心生不忍，开口说了这么些话。
然而元小满自个儿开口认了这件事儿，那他再多说些啥也只是能聊表安慰。
掌柜的也不怕元小满不认，他说道：“你认了就成，那我们就把今个儿这事儿说个清楚。你说你和陈莲花写了字据，那字据拿给我看看。”
元小满想说记不清字据放在哪里，立春就说他去拿，几步回了屋子把字据找了出来，拿给掌柜的过目。掌柜的草草看了两眼直接扔给了元小满，咬牙说道：“这算啥劳什子字据？证人没证人，话也写的差散落四，拿着这玩意儿就算是去县衙里告都不能告赢，县太爷见了这玩意儿只怕连状纸都不愿意收。”
这点儿元小满早就知道，只是当时她和陈莲花关系亲近，她便没有在乎这事儿。后来两个人闹掰了，元小满便把字据留在了村子里，不愿意再看。没想到被立春收了起来，这拿给掌柜的一看，算是啥事都清楚了。
这元小满在他这儿这么精明，半分亏都不愿吃，在别人那儿就这么好说话，拿了这种字据都能骗来元小满的方子，也不知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。掌柜的也懒得管这件事儿了，别人咋样他管不着，反正他不能吃亏。
“字据我也看了，该说的话我也跟你说了。你也甭找啥子借口，我也不想听你有啥原因。事情到了这一步，咱们按照契书来办，你该给我赔多少银子就赔多少银子，此外今个儿我家酒楼的损失也记在你头上。你一日找不到解决的办法，一日损失便记在你头上。”
掌柜的上下打量元小满一眼，现在酒楼里蜜汁儿生意还好，元小满这姑娘鬼主意又多，难保她会不会想出啥新的点心，再把生意救回来。他该骂也骂过了，元小满也认了错处，只是这蛋糕的事情是掌柜的心病，这事儿处理好了他还是愿意和元小满合作的。
他还有心合作，那就不能把话说的太死了。
“你要是不想一直这么受累下去，早点儿想个法子把这事情解决了，我也是个好说话的人，不会特别难为你。不过咱们丑话得说在前头，要是再出了这种事，你再有什么赚钱的本事，老子也不伺候了。”
元小满说：“我明白掌柜的意思了，这事儿我会尽快想法子解决的。”
掌柜的话说完了，火气也撒完了，找元小满要了一部分银子带着芝麻就离开了。元小满不开口说拦着，陆沉和立春也就没拦着两个人。
等到两个人离开了家里，蓉蓉抱着立冬从屋里头跑出来，丰丰迈着小短腿跟着蓉蓉身后，两个人围着元小满一阵后怕，纷纷问元小满咋样了。
“我没事。”元小满摇了摇头，勉强地笑了笑，她扭过头对陆沉说道：“陆大哥，我想吃福悦酒楼的点心和甜水，咱们去吃点儿吧。”她刚刚还觉得恶心，这会儿咋还想吃了呢？
陆沉也弄不明白元小满的心思，既然她开了口，陆沉也就答应下来，几个小的不放心元小满也都要跟着过去，陆沉干脆赶了马车过来，带着众人去了福悦酒楼。
“你们在这儿等着，我去买。”陆沉把马车停在一边，自个儿下了马车去排队买点心。福悦酒楼生意红火，图新鲜的人不少，陆沉就这么慢慢排着队，到了跟前报了要多少个点心和甜水，掏了银子，那伙计正要伸手去接，却被人拦住了。
“哟，这不是陆大哥吗？是啥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？”陈莲花捂着嘴唇娇笑，眼神不断往陆沉身后马车上瞟，“既然带了客人，那咋不一块儿过来？”
陆沉把银子收了回来，不跟陈莲花绕弯弯，直接说道：“我这生意你做还是不做？”
“陆大哥的生意我自然是想做，只是别人的生意我就不一定想做了。”陈莲花意有所指，陆沉也听明白陈莲花的意思，收了银子转身就走，“你不想做生意，我还不稀得买。”
“陆大哥好走不送啊。”陈莲花也不挽留陆沉，内心痛快极了。元小满啊元小满，让你不做我的生意，现在风水轮流转，转到你头上了，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全部还给你。
孟琅跟在陈莲花身边，吓得搓了搓手臂，这女人真是越看越可怕，就算是笑着也像一条吃人的美女蛇。
陆沉告诉了元小满，说陈莲花不做他们生意这事儿。元小满听了倒是没有意外，反而遥遥看着陈莲花笑了笑，轻声说道：“她现在威风了，轮到她不做我的生意了。还真是风水轮流转，今年到这头明年到那头啊。”
元小满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，陆沉听得明白，立春也听明白了，剩下几个小的倒是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了。他们瞧着元小满面上也没有啥难过的神情，反而只像是随口感叹一句。
“师父，你这是啥意思啊？”丰丰仰着头问元小满，元小满说：“我就是感叹一下。这陈莲花如今真是厉害了，孟府小少爷都跟在他后头，听她调遣，真真是威风了。这么威风，看来我得备一份好礼才能登门拜访啊。”
陆沉闻言一惊，“你要去找陈莲花？”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，有些话总得说清楚不是？”元小满垂下眸子，薄动两下手指，叹了一口气说道：“陆大哥，你说我带些啥礼物去好呢？”
“你别上门就被拒之门外就成了。”陆沉叹了口气，元小满这说风就是雨的，他也弄不明白这姑娘究竟是啥样的心思了。
次日元小满带着东西上门，报上名号，说她要找孟府少奶奶。对方只是打量她一眼，当她是无名小卒，连通报都懒得通报一声，把她拦在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