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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被收集在手帕上面已经碎成几块的镯子，陈思思长叹了一口气，“我今天才收到这份礼物，现在它居然就已经碎成这样了。”
听出她话中的难过，凌华清柔声安慰道：“也别太难过，到时候找一个手艺好的师傅给做个金镶玉，寓意也不错的。”
陈思思点点头，勉强地笑了笑。
其实寓意不寓意什么的她也不是很在意，就是想着这是程父留给程昱的，最起码也该想办法把镯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才是。
刚才那一阵骚动发生时，程昱和庄穆玄恰好有事不在，现下虽然回来了却也被不少人借着公事之名的奉承困得脱不开身。
生意场上，这样的应酬其实也是常态。
凌华清和陈思思向来都不喜欢这种氛围，本着放松一下心情的想法，索性拎了两瓶果酒溜出了宴会厅。
这宴会厅楼层虽高，但当初在建造时为了满足顾客的宴会需求，直接在宴会厅的外面弄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花园出来。
夜色降临，缠绕在树上和墙壁边缘作为装饰的霓虹灯早就亮起，除了风稍微有些大，气氛倒还不错。
两人并肩在距离宴会厅较远的一条长椅上坐下，各自举起瓶子，相当豪迈地喝了一大口酒。
凌华清活像只餍足的猫咪，惬意地眯起了眼睛，“说起来，我们好像好久都没像这样一起喝过酒了。”
陈思思晃了晃酒瓶，“毕竟喝酒误事。”
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，喝了一口酒才犹豫地问道：“说真的，我刚才在宴会厅里那副样子，看起来是不是真的很可怕啊？”
凌华清认真想了想，果断地摇头，“一点也不可怕，十分地威武霸气！”
两人对视了一眼，同一时间默契地相视大笑起来。
心情一放松人就容易喝多，等两个醉鬼意识到自己喝得太多时，已经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。
凌华清艰难地站起身来，一手撑在陈思思肩膀上，疑惑不解地一个劲盯着她看，“诶，思思……我怎么好像看到有好多、好多个你啊？”
“嗝————”陈思思没忍住打了个酒嗝，眼神都已经涣散，语气却还一本正经，“那是因为你醉了，走！我扶你进去。”
两个醉得一塌糊涂的人踉跄着走了没几步便双双跌坐在地上。
夜里风凉，呆坐在地上的凌华清被吹得清醒了些许。
她使劲晃了晃脑袋，试图扶起正往地上倒的陈思思，“喂！要睡觉回去睡，躺在地上要着凉，程昱会找我麻烦的。”
话音落下，凌华清自己却先打了个喷嚏。
两个醉鬼一愣，看着对方傻乐起来，压根没有注意到，不远处的角落一道寒光闪过，危险正在逼近。
程苏苏握着刀的那只手因为激动而颤抖不止，她看向陈思思的眼神中像是淬了一团猛烈燃烧的火，恨不得立即将自己脑中所想付诸行动。
事实上，她也的确那么做了。
之前的担心由于陈思思的醉酒而烟消云散，程苏苏拿着刀上前，直直朝陈思思的方向而去。
“去死吧！”
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随着这一声暴喝传进耳中，凌华清虽然醉得厉害但基本的自保意识还是有的，下意识将陈思思扑倒在了地上。
两手握刀的程苏苏扑了空，很快又捡起刀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她一时站在原地没动，凌华清后背却是冷汗直冒，就连醉意就被陡然间蒸发掉大半。
刚才那一刀显然是瞄准了陈思思而来的，如果不是自己本能的那一推，那一刀现在只怕已经刺中了陈思思。
意识虽然清醒许多，可被酒精侵蚀的神经却不是那么快能复原的。
很快，凌华清就发现了一件最糟糕的事情。因为酒精，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维持平衡。
这样的情况下就连走路都困难，就更别说躲避处在清醒状态下的程苏苏的刀子。
头脑越发昏沉的凌华清现在也想不了太多，赶忙将陈思思从地上扶了起来，急声对程苏苏说道：“是不是Jessica又对你说了什么？她的目的就是利用你对付我们，你千万别被她骗了！”
程苏苏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，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说道：“别的我管不了，我只想杀了她，不想死就给我让开！”
眼看她就要再次举着刀冲过来，凌华清看了一眼醉得快不省人事的陈思思，只好咬咬牙将人给挡住。
酒精让凌华清压根使不上什么力气，僵持了没一会儿就被狠狠推开，跌坐在了一旁。
程苏苏大概真是恨到极致，丝毫没有犹豫地举着刀子朝陈思思刺去，这一幕落在凌华清眼里像是被人摁了慢放。
她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，却丝毫没有能力阻止。
就在陈思思即将被刀尖刺中之际，一股力道狠狠踢在程苏苏拿刀的那只手腕上。她吃痛一声，手中的刀也应声落下，发出一道刺耳声响。
紧随而来的保安将程苏苏死死摁在地上，让她再动弹不得半分。
确认过陈思思平安无事后，程昱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已的程苏苏，声音冷得如同凛冬寒霜，“程苏苏，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，我保证。”
衙役要比想象中来得快，看着面前穿着制服拿着手铐的男人，程苏苏终于后怕起来。
程夫人被关押后，她曾经去看过她一次。
监狱的条件要比她当初短暂被关的那几天还要差上几倍，不仅每天都要做劳动，睡觉时甚至还会有蟑螂从身上爬过去。
想到这里，程苏苏失控地开始尖叫，“不、我不要，我不要进监狱！是别人怂恿我的，刀也是她给我的，你们去抓她啊！”
说着，她的视线在人群中飞快搜索了一圈。可除了那些闻声赶来看戏的宴会宾客，这周遭哪里还有Jessica的影子。
程苏苏当然也不会知道，在她计划失败后，藏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Jessica就已经把她这颗没用的棋子果断丢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