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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佩雅简直要恼羞成怒，狠狠剜了那服务生一眼。
这一幕落进陈思思眼中，她终于没忍住直接拉开屏风露了脸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，一边笑还不忘调侃几句，“就是啊，这地也不滑，薄小姐可要当心脚下。”
程昱一见她出现，之前发生的事情电光火石窜进脑海里，一下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。
他本以为薄佩雅是想借着假摔与自己产生肢体接触，没想到她早透过屏风看到了陈思思，此举其实是想挑拨他们的关系。
不过总归都是避开的，程昱也没那个心思去跟薄佩雅计较。他径直走到了陈思思身边，抬手替她将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，“怎么到来这儿了？”
提心吊胆观察程昱反应的薄佩雅看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自己，心里难受得不行，攥紧了拳头连指甲陷进肉里也没有察觉。
陈思思可不想自己被当成疑神疑鬼的深闺怨妇，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凌华清解释道：“陪她一块来的呗，不过倒也挺巧的，饭还没吃上，戏倒是已经看了一出挺精彩的。”
她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，略带挑衅地看向薄佩雅，“薄小姐，你说是不是啊？”
被撞破心思的薄佩雅本就难堪不已，被这么一说心里更为羞愤，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办法拿陈思思怎么样，只好恨恨看向一旁的凌华清。
“本来合作的事情已经在我的考虑中了，不过看凌小姐实在没什么诚意，我想就还是算了吧。”
她以为这样多少能让凌华清有些忌惮，没想到对方只是无谓地摇摇头，“我自然是没办法干涉你做出的决定的，只是薄小姐是聪明人，应该知道一段关系一旦有了裂痕可不是这么容易能修补上的。”
字里行间，她都是在提醒着薄佩雅她当初借那个出纳给赵熙颜使绊子的事情。
凌华清深深望向薄佩雅，眼神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，“若是还恰好遇上锱铢必较的人，自作聪明实在是自讨苦吃。”
关于合约的事情，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促成。
薄佩雅一旦成了庄氏代言人，成天在陈思思眼皮子底下晃其实也怪膈应的。所以凌华清选择了退而求其次，只要薄佩雅同样不与赵熙颜达成合作，这场合作便没有了赢家。
相对的，也就不会存在第一设计师职位变动的事了。
冷汗蛰得掌心的伤口刺痛不已，薄佩雅隐约听出了凌华清的言下之意，可眼下这个情况，她一旦松了口便代表着向陈思思低了头。
静静看了程昱几秒，薄佩雅一言不发地拎起包包走了出去。
陈思思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，低头扫了一眼桌上剩余的菜品，挑眉看向程昱，“我倒是不知道，你喜欢这样的口味啊。”
这话在此情此景下听着难免有点质问意味，只是不等他开口，陈思思又扑哧一声笑出声直接挽着人的手臂将人带到了自己那桌，“你都跟美女吃饱喝足了，我还没吃呢，就一起呗！”
忽然变成电灯泡的凌华清：“……”
回到车里，薄佩雅再也按捺不住情绪气得尖叫了一声，抬手狠狠砸在了方向盘上。陈思思、凌华清，为什么这两人一个个都要给自己找不痛快？
这里的停车场环境昏暗，她在周遭死寂一样的沉默中逐渐恢复了理智。
薄佩雅眼神飘忽地看着视线前方的一点虚空，口中喃喃地默念着：“凌华清、Jessica……”
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，查出的资料也显示没有问题。可直觉告诉她，凌华清和Jessica绝对不可能只是那么简单的仇怨，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。
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，薄佩雅没继续在这件事上深究。
别人到底有什么恩怨她暂时管不着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给自己寻找一个出路，总不能一直处在这样被动的地步。
难道真的要跟那个Jessica合作？
她在心里默默问自己，理智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，可是还能有别的更好的解决办法吗？
薄佩雅一夜没睡好，早上起床时候眼底重重一圈乌青，盖了几层遮瑕也不能完全挡住。可现在网上的舆论还没有平息下来，她也实在没办法就这么在家里干等着。
一到公司，前台便迎了上来，“薄小姐，有位Jessica小姐说是您的朋友，现在正在休息室等您，要请她去办公室吗？”
薄佩雅对此有些意外，她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快找上门来，“Jessica？”
默了片刻，她还是松了口，“把人请过来吧。”
一进屋，Jessica便毫不掩饰地将薄佩雅给打量了一番。脸上化了浓妆却依旧遮盖不住疲倦，显然是被这几天网上的流言干扰没能睡好。
她心里当然还记着仇，毕竟如果不是薄佩雅耍阴招，自己也不至于被父亲责骂。
只不过老话常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，起码在将凌华清收拾掉之前，她还是可以勉强让自己跟这位名模好好合作的。
“看够了吗？”薄佩雅的语气不怎么好，听来竟有几分呛声的意味。
Jessica适时收回视线，掩唇笑了一下，“职业习惯罢了，要是冒犯了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她在薄佩雅对面的位置坐下，端起面前袅袅飘香的咖啡，“薄小姐应该猜到，我此次过来为的是跟你谈合作的事情吧。”
薄佩雅敛了眉，神情还是显得冷淡，“我们有什么合作好谈的？”
Jessica笑笑，随即反问道：“那薄小姐跟凌华清谈的如何？”
此番实际山就是明知故问，她早知昨日薄佩雅约程昱的事。之前本想着只是找人稍微看着，没想到意外目睹了一场好戏。
果不其然，一提起这个，薄佩雅顿时就变了脸色。
Jessica自然是乘胜追击，循循善诱地劝道：“我就已经给你交了底，上次那无关痛痒的算计我也可以不计较，你想要程昱，而我想要凌华清不痛快。”
“我们两个放下恩怨合作，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双赢局面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