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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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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凡这个年过的真的很冷清,陈威离开后他即使想要回晏城也做不到,时间上不够,林凡并不想在半路上过年。何况谁也不知道君后那边是不是暗地里派人盯着他,毕竟上次护国寺之行,他们有了直接面对,这个时候离开回家,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。

    陈威告诉过他,接下来的后续行动完全交给五皇子,他只要看着就成。等到揭露君后和太子的真面目后,林凡在五皇子面前绝对是个红人,即使不当官,那也绝对会被以后的帝王多加照顾,当然在新帝王登基前,林凡还得夹着尾巴做人,毕竟林凡现在查到的事情,会让现任皇帝面子里子全部丢干净颜面扫地,说不定就要怪罪林凡头上去。

    几个侍卫中就甲一和林凡关系最好,其他几个都是照顾林凡和执行甲一吩咐下去的命令,林凡把甲一当成了朋友,陈威告诉过他,甲一是完全可以信任和托付的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林凡没有什么事情做,于是就不断琢磨自身安危的事情,皇帝的儿子自然不止五皇子和太子,还有以前的废太子,不过废太子容貌已毁,而且还是五皇子同父同姆的亲兄弟,若五皇子年幼时没有废太子庇佑,五皇子也活不到今天。

    可除了这三位皇子外,还有大皇子,宫里侍人所生,没有任何姆族依靠,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得了块不好不差的封地离开京城,除了这几位,京中还有三皇子和四皇子,这两位也不得不防,陈家和张翼都支持五皇子,其实说起来二皇子才是嫡出嫡子,但是毁容后上不可能当皇帝的,所以现在真正的正统就剩五皇子。

    三皇子和四皇子全是君后和太子的跟屁虫,当然他们内心怎么想谁也不知道,不过林凡和陈威张翼那边却不会和他们交好。林凡摇晃着手里的毛笔,笔尖的墨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雪白的纸面上,显得特别刺目。

    甲一端着饭食进来,自从主人回来一次后,也不知道和小少爷谈了什么,小少爷就再也不愿意外出,甲一想着可能是主人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情有关,当然也不排除天气更寒冷,小主人不愿意出来受冻有关。

    林凡看着甲一把饭食摆放在桌子上,放下手中的毛笔后开口道:“甲一今天陪我吃饭,我有事和你谈。”

    林凡的话让甲一有些为难,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道:“小少爷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就是,属下服侍您吃饭就成。”作为一个死士,可没有资格跑去主人的饭桌上吃饭,平日里外出没有办法,他才会和主人同食,在家中那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让你陪就陪,费什么话,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,哎甲一,我发现自从陈威来了一次后,你好像就不怎么听我的话了。我一个人吃饭没有胃口啊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了……”林凡说着走到甲一面前,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甲一,把甲一看的浑身不自在,小少爷这目光让甲一感觉他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。

    在心里呸呸两声甲一把脑海里诡异的感觉甩掉,无法在坚持住作为一个属下的原则,坐在边上陪着林凡甲一开始给林凡布菜,同时也陪小少爷吃起来。

    林凡吃了个半饱,果然有人陪着吃干净还不错,让他今天胃口也好上许多,林凡放下碗筷看向甲一开口道:“甲一你能和你主子上头的人联系上吗,就是准备行动的人,我觉得我们先前的决定还是不太保险,我还是想和能够做主的人谈一谈,或者是五皇子,其他人不行,不然一旦事情败露,我就死定了,还可能连累陈家跟着掉脑袋。”

    林凡说的也没错,他其实是想着揭穿君后和太子还不太保险,最好,最好就是让君后和太子直接谋朝篡位,只要他们准备工作做到位,相信五皇子能够应付。若是皇帝在这时候出点什么事情,比如受伤严重,或者直接死掉,皇帝不得不传位给五皇子,林凡身边的人作为五皇子派的,怎么也该得到不少好处,林凡的生命也算暂时能够保住。

    林凡的声音很轻,但是落在甲一的耳朵里,让甲一晃了晃身子,小少爷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居然还敢去找五皇子商量了,其他人还不成。

    甲一艰难的开口道:“少爷这件事情有些难,不过既然少爷想,我可以试试看,也许能够让您见五皇子一面。”

    林凡看着甲一一脸为难,却依然准备试试的时候,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,顿时大笑起来,可把身边小心翼翼陪着吃饭的甲一吓了一大跳,连忙开口询问道:“少爷,少爷您没事吧,你可别吓我,您若是出点事情,甲一就死定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、没事,甲一吃你的,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,甲一不用去找五皇子了,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,你给我联系陈威,隐晦的提醒五皇子,在揭穿的时候,君后和太子很可能会铤而走险谋反,到时候我给他们加点料,嘿嘿嘿,这事情就成了。”林凡转头没事人一般的对甲一笑道,怎么看都是一副好心情的样子。

    冷冷清清的年过了,很快就进入元宵节,这里也有元宵节,也有等会,只不过天气太寒冷的原因,被迫推迟道一月十五。这时候天气虽然依旧寒冷,但是磨人的北风却已经远去,就剩下干冷,只要多穿衣服就在林凡能够忍耐的范围内。

    自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,甲一是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小少爷到底想出个什么主意。不过这两天少爷似乎心情不错,也愿意往外跑,京城里好玩的好吃的,乱跑一通。元宵节街上人山人海,林凡身上哪里人多就往那里钻,甲一和甲二等几个侍卫,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,试图在这样人山人海中盯紧了他们的少爷,免得少爷走丢来了,不然就少爷那张脸,非常可能会被楼子里的那些给绑走。

    林凡自从来到这异世界后,也没有感受过如此热闹的街市,以前在南阳城人虽然多,但是绝对没有今天这般热闹过。后来去了晏城,林凡大部分都在打理生意,家里距离晏城城内也比较远,加上赵涵怀孕生子,后来赵涵离开林凡要花更多的时间照看孩子,以至于这样的热闹夜市林凡居然没有逛过。

    看着到处胡乱溜达的少爷,甲二开口道:“小少爷这是刚从牢里放出来啊,我头一次离开暗门也没像小少爷那样兴1奋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用你管,看好小少爷就成,若是小少爷出了事情,咱们几个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,谁也别想跑掉。”甲一根本不理会没事找话的甲二,一双璀璨的眼睛微微眯着,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乱窜的林凡。

    逛了大半夜林凡在这样的冬季居然都出了一身的汗水,很长时间没有锻炼外出的林凡,感觉身子相当疲惫,泡了一个热水澡后林凡爬上床,窝在厚实的被窝中,浑身懒洋洋的睡过去。

    一大早在林凡还未醒来的时候,甲一第一次闯进卧室,把还在安睡的林凡叫醒:“少爷、少爷醒醒,醒来了,好消息,有个好消息,您要不要听,想听就赶紧醒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林凡睡眼朦胧,他刚睡得舒服,就被甲一从被窝中挖起来,即使屋内很暖和,但是这让林凡相当不爽,他抬眼看向甲一脸上带着怒气道:“甲一你的消息最好是我感兴趣的,不然你死定了,我要让三天都别睡觉,大清早的吵人睡觉太缺德了。”

    甲一根本不在意小少爷的威胁,他很清楚他的消息绝对可以让小少爷从被窝中窜起来,那是小少爷盼望已久的。

    “我的少爷您先别说,听我说,刚才朝廷下圣旨了,皇上命令姬将军他们搬师回朝了,里面就有主子和赵将军,要论功行赏呢!您说这消息我是不是该第一刻告诉您。”甲一双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一脸惊愕的小少爷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消息好消息,这当然是好消息,甲一你做的没有错,赵涵快回来了,真是太好了,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,需要多少时间,我,赵涵回来我要准备什么。”林凡这一刻激动的胡言乱语起来。

    要揭穿君后和太子的事情,虽然交给了五皇子,但是林凡内心还是有些不安。如今听到陈威要回来,而且赵涵也跟着回来,一直无法安心的林凡,想到赵涵会陪在他身边,任何困难和危险都被林凡抛到脑后,有那个人在他身边,林凡就动力十足胆大包天。

    甲一无奈的被林凡摇晃着,开口轻声说道:“少爷您什么都不需要准备,等赵将军归来即可啊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什么时候能到,是祭天前还是祭天后,”林凡拽着甲一问道,林凡其实不是很清楚北疆距离京城多远,他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。

    甲一看着一脸激动的少爷连忙回答道:“少爷其实也不远,这里有直达北疆的大河和官道,若是快赶半个多月就能到,比去晏城距离还断些。”甲一的回答让林凡很高兴,赵涵和陈威的回归,让林凡安心许多,毕竟那样的大事情,林凡心中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,压力自然很大,如今赵涵和陈威回来,对林凡来说可以减轻许多压力。

    大半个月后,林凡站在茶楼的包间中,楼下接到两旁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,甲一不放心让林凡呆在下面,好说歹说才把林凡给哄上茶楼。城门外平坦宽大的官道上,一列列整齐的士兵疾步行走着,士兵的前面有数百骑骏马缓步朝着城门靠近。

    太子和众位大臣在城门十里外迎接打了胜仗的英雄,五皇子和平日里一般,凡是重大的事情他总是迟到,甚至根本不露面,也不知道五皇子今天在那座花楼中的哥儿卧房中逍遥快活,许多大臣都叹息五皇子虽然身上先君后的嫡子,但是却根本比不上如今的太子有才干能力,简直就犹如纨绔子弟一般。

    林凡眼巴巴的站在二楼伸长脖子朝着远处看,希望早一些看到赵涵,远处传来马蹄声,接到两边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,欢迎着他们保家卫国的英雄归来。林凡看着不断靠近的军队,很快他就找到跟着姬老将军后面的陈威,接着就是赵涵,赵涵此时眼睛不断扫过道路两边。

    时不时转头和陈威交流几句,陈威的目光也扫过街道两边,大概和赵涵一样,正在寻找目标人物,就是让他担心了许多天的小弟。赵涵早就知道林凡现在就在京城,他也很清楚凡子不可能不知道他进京的时间。不过陈威告诉过他,凡子打扮成了小哥儿,摸样和以前区别非常大,不提前说很难认出来。

    而现在街道两边人山人海中,更多的是哥儿,这些哥儿手里提着篮子,篮子里装满了鲜花和一些香囊之类的物件,不断的朝着正朝着前方走去的士兵,甚至有胆大的小哥儿,拿出贴身的香囊或者帕子,跑进行军的队伍塞进兵哥哥的怀里。

    赵涵嘴角抽了抽,这些小哥儿胆子也够大,好在大夏朝军队入城,倒是也没有太多的规矩,甚至还能够促成许多好姻缘。

    就在赵涵靠近茶楼底下的时候,林凡不能直接喊赵涵,却可以跟着许多哥儿那般喊赵将军,兴1奋之极的林凡,伸手就拿起一块糕点砸向赵涵。

    林凡的声音出口就淹没在街道上无数的叫喊声中,但是林凡的声音在赵涵耳朵里是特别的,在林凡声音出口的瞬间,赵涵就朝着林凡所在的茶楼看去,结果就看到一个脑袋上带着许多银饰的小哥儿,兴奋的朝着他挥手,接着就爪了一块糕点砸向他。

    不同的装饰不同的面容,却有着一双相同亮晶晶的眼睛,赵涵伸手就接住朝着地面落去的糕点,捻起在嘴里咬了一口,软糯糯的带着香甜,甜进赵涵的心窝里。赵涵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只有婴儿手掌大的小香囊,这是赵涵在星耀无聊时做的,用的是星耀的蚕沙,香囊上有着两只一黑一白交颈的天鹅,精美华丽。

    香囊内更是装了一颗千年沉香珠,一些对身体极好的香料药物,那沉香珠是赵涵杀死敌方统帅从对方身上弄来的,一串沉香珠子也就十来颗,得知赵涵有这珠子的将领,每个都来讨要,那各种好东西交换,最终赵涵也就保住了一半,这些保住的珠子全是大有用处的。

    林凡这伸手自不用说,那真是极差的,加上此时他满心神都是赵涵,那里注意到香囊,还好林凡身边有个甲一,眼看着林凡没有接住香囊往下落时,伸手就抄住了香囊塞进林凡手心里。

    陈威正在感慨,他非常羡慕林凡和赵涵的感情,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,即使林凡现在穿着哥儿的服饰,脸上还易容了,赵涵照样一眼就能认出来,还如此肯定就是林凡,不然赵涵怎么可能把那么珍贵的香囊就这么抛了出去。

    林凡手里捏着香囊,不断的朝着赵涵挥手,赵涵朝着林凡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,嘴唇开合间无声的告诉林凡,他晚上就会过去陪林凡。林凡一双眼睛水灵灵的,瞬间就明白过来,立刻兴1奋的跳起来,就差去抱身后守着他的甲一来共同分享他的开心快乐。

    甲一嘴角抽搐了一下,小少爷有时候就够孩子气了,这赵将军一回来,小少爷瞬间智商倒退十几年,完全成了一个得到了礼物的开心孩子。

    赵涵他们的脚步不可能停下,身后的士兵进城后会安排到兵营中去,他们还要进皇宫面见帝王。他们这次回来,就带了几百亲卫就是那些骑兵,剩下的那些步兵都是他们最信任的兵,这些人赵涵加陈威的人一共一万出头。

    林凡在赵涵过去后,看到后面的骑兵中有不少他熟悉的人,不过因为易容的原因那些人现在认不出他。对此林凡倒是也不难过,想到晚上赵涵会过来陪他,林凡就不淡定了,士兵还没有全部走完,林凡就拉着甲一要回家,还急急忙忙的喊着甲一多准备些吃的,赵涵这次在外边肯定受了不少的苦,该好好补补犒劳犒劳。

    林凡的心里很清楚,赵涵那么努力那么拼命,其实全都是为了能够守护在他身边,若不是因为他赵涵根本不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,甚至几年来都无法去见孩子一面,赵涵有多想念孩子,林凡无法想象,毕竟他只是从家里出来几个月,就已经很想家中两个小屁孩,何况赵涵,外出几年那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两个孩子,即使他在怎么形容孩子的样子,说再多孩子们的趣事,都不极赵涵亲自去看一眼。

    回到小院的林凡一点也不担心赵涵可能找不到他,锅里准备了热水,随时可以洗漱,甲一已经安排下面的几个准备了大量的美食,就等赵涵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林凡眼巴巴的看着门外,甲一几个早就被林凡打发去休息,为了不打扰小少爷的好事,甲一在小少爷吩咐后就躲进了暗处,不在一成不变的守在门外了。天色渐晚,烛光摇曳林凡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,他现在一门心思的等待赵涵过来。

    蜡烛越烧越短,原本点了许多蜡烛的房间光线也逐渐暗下来,打了个哈欠远处隐约传来打更的声响,此时已经快到午夜,大约晚上十一二点了。林凡睡觉一直比较规律,这和上辈子不一样,那时候的林凡可以半夜三更不睡觉,打游戏通宵,但是现在的林凡却做不到,睡眠的时间到了免不了就会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林凡的眼皮开始打架,大眼睛逐渐眯起来,最终林凡趴在摆满美味的饭桌上睡过去。

    赵涵从院子外面翻身进来,陈威就跟着赵涵后门,甲一看着两个矫健的身影进了院子,立刻提高警惕,不过他太熟悉自己的主子一眼就认出来,能跟着主子的就不会受伤敌人,故而甲一只是从藏身处走出来。

    陈威看到自家的死士,扬眉问道:“凡子呢,怎么没有见他。”陈威确实有些疑惑,按理来说赵涵回来,林凡应该在家中点亮蜡烛油灯等待,怎么现在反倒卧室内灯光昏暗,看着就像是已经休息睡下一般。

    “回主子小少爷一直等着,这会儿大概是累及了可能睡过去了,他一直从下午等到现在。”甲一回答道。

    陈威点点头道:“你跟我来,这里交给赵将军。”

    赵涵对陈威笑了笑,知道是不来打扰他和凡子相聚,即使没有甲一,这里依然非常安全,边上靠近的几个院子,早就被陈威安排好了,任何有异心的人靠近,陈威都能够知道,这是陈威过年前离开时办的,保护小弟他不遗余力。

    赵涵无声无息的推开房门,一步步走进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,看着饭桌上没有动过的食物,赵涵皱了一下眉头,原本不舍得吵醒林凡,但是赵涵也不愿意让林凡饿着肚子睡觉,何况那么长时间没见了,赵涵不想这一夜连句话都没有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略显粗糙的手指抚摸过林凡柔软的嘴唇,赵涵低头品尝那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的美味,轻轻允口及,一双黑亮的眼睛此时无声的长开……

    林凡眨巴眨巴眼睛,在没有睡醒的状态下,有些无法确定面前看到的人是真的还是在做梦,伸手握住赵涵的手,暖暖的有温度,把握着的手指送进嘴里添了一下,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往上看着赵涵的表情。

    赵涵被林凡的样子逗笑了,手指在林凡的嘴里搅拌了几下,抽出来添了添低头就亲上那水亮唇,两双眼睛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。